[叶/喻]一线(完)
不知道sp是何物的姑娘们就不要进了以免引起身心不适。
当然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去百度查一下。
佣兵paro,活罪抵死梗,凶残预警。
cp:喻张/韩叶 sp:叶喻
此等背景下ooc难以避免。
本章事后糖,无拍,略长!很良心了!!!!!!!
避雷针竖了这么多根,不接受恶意评论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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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六)
喻文州醒的时候,感觉还很不真实。不知道从哪里听说,死了的人是闻不到味道的,他仔细分辨了周遭的气味,突然想起了劫后余生四个字来。
消毒水,药和血液,微微成熟的水果,还有一丝烟味。
烟味。
他没有办法动,本能地直觉这个味道似曾相识,就有一只手替他拨了拨额前的碎发。
“终于醒了?”
脑袋有些沉,喻文州顿了顿才意识到这是叶修,却也说不出话来。但叶修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联想,他眨了眨眼睛,昏迷前的一幕幕紧跟着涌入脑海。
鲜血,刑具,断骨。
真的是刻骨铭心。
叶修搬了椅子坐在床头,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喻文州刚醒,发生的事情又太多,好像说什么都有些不合时宜。
喻文州没醒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,只是醒了之后便觉得有了些相顾无言的尴尬来。经历种种,两个人中间究竟还是有了些隔阂。
“嗯......我就再陪你一会,过会儿就该换成新杰来了。”
其实张新杰自己身上也带着伤,当时从抢救室里方士谦直接推了两个人出来,据说是硬撑着把接骨做完就直接栽在地上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谁都没有惊讶,但却没必要让喻文州知道。
叶修摆弄了一会儿通讯器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只是通讯器上的讯息一条接着一条地闪。
大概是刚刚醒过来,体力支撑不住,不过一会儿喻文州又有了快要睡过去的迹象。叶修不知道说什么好,最终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“累了就再睡一会儿,别想太多。 ”
喻文州发不出声音,只是眨着眼睛盯着叶修看。叶修看着,总觉得这样的眼神要比那日的鲜活些,又比从前的要黯淡了,心里酸了酸,手还是只敢又去揉了揉喻文州的头发。
“这次下手是狠了,你心里要是恨……只是文州,有些话从前没对你说过。”
叶修顿了顿,感觉掌心都要腻出汗。
“一直以来,你都是我教过最好的学生。”
喻文州听得真切,只是嗓子里粗粝得发不出声音。听到叶修这句话,眼角莫名一阵湿润。回想起那些赴死的心情,又好像不值一提了。
叶修把揉乱了的头发又顺了顺,放低了声音,像是哄小孩子一样:“好了好了,睡吧,什么都别担心。”却看见喻文州嘴角动了动。
他怔了下,心里像是被猛地攥住,又渐渐松开,蓦的眼眶一热。叶修那天之后,就总觉着欠了喻文州一份,生怕喻文州再不认他。只是刚刚,喻文州无声喊了他一声“哥”,却让他心底那一点不可言说的不安,全都化了开来。
“我们文州,真是……”叶修心里的那层屏障悄无声息地碎了,却一时哽咽住,恰好看到喻文州眼睛又闭上,便也不继续往下说,抱着手臂,在床边静静坐着。
喻文州再醒过来的时候,却是被生生疼醒的。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,只是皮肉上的苦楚比起断骨上那无端蔓延开的阴冷的疼,又是轻微了许多。嗓子里流出几声干涩的呜咽, 便立刻就有一只微凉手贴了上来。
“……文州?”
是张新杰。
虽说身上疼得厉害,神志却比先前更清醒了许多,模模糊糊也能发出声音了。
张了张口,喻文州本想问些什么,五脏六腑却揪着一样疼了起来。张新杰一阵皱眉,给他抚了抚,便不让他说话。
“……已经过去十三天了,当时肖队在出任务的时候有人想趁机灭口,没得手,找到了点证据。”
这件事情比当时喻文州想象的牵连还要大,或许是这几年各个战队愈发凶残,联盟上层中有人竟隐隐有了要洗牌的意思。喻文州卧底时发现的线索直接指向张新杰,叶修,肖时钦和自己,却没想到背后的势力竟是要将整个现有的秩序打破。
不过他们的确做到了。那些人迫不及待想借叶修的手除去喻文州,一次性便把最难铲除的几根钉子除去,却叫肖时钦逃了出来。局势翻覆,叶修带着几支战队一声不响,扫荡了个干净。
说好听了叫起义,其实就是光明正大地造反。
旧的秩序支离破碎,新的秩序尚未建立。
那些天天躲在联盟大楼里眼高手低的家伙,自然比不上他们这些天天在刀口舐血的人,这场变革里最惨重的损失反倒是喻文州了。
张新杰检查了他的各项身体指标,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扣着,不是太好的样子。只是看了会儿,却把检查报告丢到一边去,也不说什么,靠在床沿用毛巾帮他擦拭身体。
“慢慢养,总能好起来。”
喻文州盍了眼,他一直都知道,张新杰说什么都是对的,心下里也这样相信着。
但总有时候,他再次审视经历的这些,也会问自己,非这样不可吗?是不是会有更好走的一条路?
他手上是有了证据的,可怜实在太少。那些人给他造的伪证如同不透风的囚笼,即使手上的证据有效,最后总能推脱至几个最可以舍弃的棋子身上。
况且,这些证据一旦外泄,便是打草惊蛇,有可能藏得更深的人就再也找不出来了。
不过肖时钦是个变数,倒是帮了大忙。
算了,就这样吧。喻文州想,最糟糕和绝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,就像新杰说的,总能好起来。
一天一天的,总能好起来。
接下来的日子漫长却充满生机。一时间喻文州成了团宠一样的人,除了张新杰,就数叶修来得最勤快。但凡有些交情的,隔三差五总来看看,病房外就总是张新杰拦着人不让进的场面,被拒之门外最多的就是黄少天。
张新杰不在,常常就是叶修陪着喻文州唠唠嗑,讲起那些喻文州不知道的事情。比如混战的时候,少天每次都冲在头一个,拦都拦不住,再比如总是往混战区跑的张新杰,时不时地把自己当个战力在用,医生的职责倒成了顺便的事情。末了叶修还感慨一句,张新杰打起群架来实属凶残,手术用的刀子,刀刀往要害上扎,效率极高。
明明听起来都是些叫人有些好笑的事情,也不知怎么的,喻文州听着心里却有些酸楚。
等到了能进些流食的时候,张新杰就每天拎着个保温桶往病房跑,没什么花样,无非是定时定点熬得稀烂的粥。喻文州伤了这么久,也不挑食。只是有次恰好赶上黄少天进门,张新杰没给拦住,病房里立刻响起那标志性的声音来。
“我的天哪!张新杰,你今天又是炸了哪家的厨房?求求您了,可别祸害大众了,也放过我家队长吧,只可怜我队长病了这么久,伙食上还要被折磨……”
叶修也是巧,推门而入听到如此长的控诉,顺便就回答了黄少天的问题:“今天可不是炸了我家的嘛,老韩脸都要黑了。你是没看见楼上大眼儿一脸惊恐跑下楼的样子,还问我新杰是不是实在忍不住,改行去造原子弹了。”
黄少天便立刻附和道:“是啊是啊,还有霸图的公用厨房,张佳乐都哭到我面前来了,那叫一个声泪俱下闻者落泪见着伤心,据说霸图那群小崽子多少天没好好吃过饭了。实在是凄惨啊,没想到这和平年代,霸图居然是要被他们亲爱的副队活活饿死。”
“也有可能是毒死。”叶修又补充道。
喻文州一下没撑住,伏在床上笑,牵着伤口一阵阵的疼也停不下来,转头去看张新杰,却见向来波澜不惊的人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红晕来。
“出去。”
眼见着张新杰下逐客令,叶修同黄少天几乎是争先恐后地窜出了门。
“喝。”
张新杰原先盛的粥微微凉了会儿,不那么烫口,说话却寡言了起来。喻文州就着张新杰的手,一勺一勺一丝不苟地喝完,中肯地下了评价:“好喝。”
张新杰收了碗筷,神色微微和缓,喻文州便笑着又说了一遍:“真的好喝,我喜欢。”
“嗯,那晚上再喝些。”
看着张新杰努力维持着的平静,喻文州笑意更甚,几乎是欢喜地答应下来。
又等到喻文州的头发都长了些,有一日晚上,张新杰就搬了小板凳拿着剪刀,坐在喻文州床头前给他剪刘海儿。
喻文州本来是中分,张新杰就总是左右比划着,专心致志。
头顶的灯光细细密密地打下来,喻文州看见自己的影子扑在张新杰身上。两个人安安静静的,其实已经是生活中的日常。可看着头发一缕一缕地往下掉,喻文州就突然意识到,原来日子已经过了这么久。
“……新杰?”
张新杰正细致地分着头发,一抬头正好对上喻文州的眸子,“我在。”
“你说……”喻文州噤了声,自己都有些不愿意说下去,却还是叹了口气:“都这么久了,真的......”
最后一绺头发正好落在了地上,张新杰把剪刀放在了一边,也不起身,伸手环住喻文州的脖子。喻文州没动,却是张新杰凑了上来。
两个人额头抵着,彼此的鼻息近在咫尺。
“想听真话?”
喻文州从鼻腔里发出一个“嗯”来,声音闷闷的。
张新杰蹭了蹭他的鼻尖,他以前很少这样主动过。
“后遗症,总还是会有的。”他顿了顿,“不过不用担心那么多,你还有我。”
喻文州不说话,轻轻在张新杰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,他们总是这样,张新杰就会安静地再回他一个,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,就能安下心来。
一只手去摸喻文州身后的伤口,伤得太重,又被反复行刑,直到前两天才结了痂,张新杰觉得指尖有些发颤,只好问喻文州还疼不疼。
“疼。疼得睡不着。”喻文州回答着,浅浅的吐息扫过的地方有些温热潮湿,却问:“新杰会唱歌吗?”
“只会一些儿歌了。”
“那新杰给我唱儿歌好了,听你唱歌就好像不会疼了。”
张新杰抬头看了一眼钟,是到了病人该睡觉的时间。
“那就睡吧。”
低低的歌声在病房里响起,还是像很多年前以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样清冽。
Twinkle, twinkle, little star,
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!
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,
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.
…………
听着喻文州的呼吸声渐渐稳定下来,张新杰起身,给他理了理被角,又悄悄在喻文州额头上亲了一下。
“文州,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—end—
妈耶!真的写了这么多糖!
其实脑子里面还想了挺多糖的,包括后遗症发作的时候啦,复健的时候啦,以后有机会在同背景里面写吧。
爱你们,吃糖开心!
顺便也为喻喻开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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